贫穷的本质
1. 第一章 再好好想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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贫穷陷阱的直观概念: 一个农民或者穷人很难依靠自己的力量致富。一个简单的解释如下:
对于几乎无钱可投的人来说,一旦收入或财富迅速增长的范围受限,那么他就会掉入“贫穷陷阱”;但对于有能力投入的人来说,这一范围就会极大地扩展。另一方面,如果穷人快速增收的潜能很大,而且这一潜能随着富裕程度的提高而逐渐减弱,那么“贫穷陷阱”也就不复存在了。
其实我有一个相对简单的解释。要致富的关键在于提高生产能力,而想要提高生产能力是需要再投资的。但是由于穷人的生活会有很多意外,让财富很难得到积累。财富没有一个稳定的积累,也就不能保证能被用来进行可持续的再投资,那么生产力就很难上升。根据他们的财务结构的脆弱性,一点点意外就能让他们回到贫困的最初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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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界对于贫困的状态转化图有两种不同的看法,一种是贫困陷阱假说, 另一种是贫困陷阱不存在的假说。
这条S形曲线就是“贫穷陷阱”的来源。从对角线上来看,今天的收入等于明天的收入。对于处于“贫穷陷阱”地带的穷人来说,将来的收入低于今天的收入:曲线低于对角线。这就意味着,随着时间的流逝,这一地带的人会变得越来越穷,最终在N点陷入贫穷。从A1点开始的箭头代表一条可能的轨道:由A1到A2,再到A3,如此顺延下去。对于那些起点在“贫穷陷阱”地带以外的人来说,明天的收入会高于今天的收入:至少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他们会变得越来越富。以B1为起点、顺着B2、B3延伸的箭头代表着这一可喜的趋势。
图1–2有点儿像图1–1的右半部分,但它的左端没那么平坦。这条曲线一开始上升得很快,然后慢慢放缓。此图表明,世界上不存在“贫穷陷阱”,因为最穷的人也能挣到比他们原来的收入更多的钱,他们会变得越来越富,直到他们的收入停止增长为止。
2. 第一部分 生活案例
2.1. 第二章 饥饿人口已达到10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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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设:
穷人挣的钱太少,导致他们无法胜任重要工作,但那些可以吃饱饭的人,却足以胜任细致的农活儿。这就产生了一种“贫穷陷阱”:穷人变得越来越穷;而富人则变得越来越富,吃得越来越好,身体也越来越强壮,从而变得更加富有。因此,贫富差距会进一步扩大。
实际上:
是否吃得更多并不能真正提高我们的生产力,因而也就不存在基于营养说的“贫穷陷阱”?“贫穷陷阱”可能不存在的一个原因就是,大多数人都能吃饱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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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没有人肯花钱雇用他,给予他所需的额外营养,使他具备足够的生产力,然后让他来干一整天的活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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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少对于这些非常贫穷的城市家庭来说,他们并不是优先选择获取更多的能量,而是获取味道更好的能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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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一个拥有10亿人口的国家,在过去22届奥运会中,印度平均每届仅获得0.92枚奖牌,少于特立尼达和多巴哥的0.93枚。相比之下,中国在8届奥运会中共获奖牌386枚,平均每届获48.3枚。世界上72个国家的奥运会成绩都优于印度,除掉其中人口最多的6个国家,印度的人口相当于其他国家人口的10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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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5年,《英国医学杂志》(BritishMedicalJournal)首次使用了“巴克假说”(BarkerHypothesis)一词,这是戴维·巴克医生的理论,即母体子宫的条件对婴儿生活机遇具有长期影响。很多人都支持“巴克假说”。例如,在坦桑尼亚,与未服用碘胶囊的孕妇所生的孩子相比,如果孕妇在怀孕期间摄入了足够量的碘(根据一项间歇性的政府计划,政府会向孕妇发放碘胶囊),她们生下的孩子能够多上4个月至半年的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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穷人在选择食品时,主要考虑的并不是价格是否便宜,也不是有无营养价值,而是食品的口味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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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量记录显示,发展中国家的穷人会花很多钱来置办婚礼、嫁妆、洗礼等,这很可能是怕丢面子的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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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体来说,穷人的首要选择显然是,让自己的生活少一点儿乏味。这可以是一台电视机,也可以是一点儿特别的食品,比如一杯加糖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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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现象在奥威尔的《通向威根码头之路》一书中也有所涉及,他描述了穷人是怎样逃避沮丧的:他们不会迁怒于自己的命运,而是通过降低标准来增强自己的忍耐力。然而,他们却不一定因此而专注必需品,也不一定会排斥奢侈品。因此,在长达10年的极度沮丧期内,所有廉价奢侈品的消费都有所提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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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际上,父母收入与其子女未来收入之间,可能也存在着一种S形曲线关系,这与子女在童年期间的营养摄入有关。这是因为,如果孩子在子宫内或童年早期吸收了充足的营养,那么他/她以后每年都会挣到更多的钱:经过一生的积累,这个孩子就会受益匪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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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反,对儿童及孕妇的直接营养投资,会产生巨大的社会回报。这方面的措施包括,向孕妇及儿童父母发放强化食品,对儿童进行学前或在校的抗蠕虫预防,向他们提供富含微量营养素的膳食,或者鼓励父母为补充营养而消费。
2.2. 第三章 提高全球居民健康水平容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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健康确实可能产生很多不同的陷阱。例如,由于生活在有害的环境中,工人可能会无法正常工作,儿童可能会因病无法正常上学,孕妇可能会生下不健康的婴儿。每一种情况都可能使当前的不幸转化成未来的贫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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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肯尼亚,一个经过杀虫剂处理的蚊帐最多花费14美元,而效力却达5年之久。我们来做一个保守的估计,一个肯尼亚儿童从出生到2岁一直睡在这种蚊帐中,那么他较之其他儿童感染疟疾的概率会减少30%。在肯尼亚,成年人的年均收入为购买力平价590美元。因此,如果疟疾真的会减少肯尼亚50%的收入,那么14美元的投资将会为30%人口增收295美元,而如果没有蚊帐,这些人就可能会感染疟疾。儿童成年后的全部工作时间每年都会带来88美元的收益——足够每个家长为其子女买一辈子的蚊帐,彻底改变他们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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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题并不在于穷人为健康花了多少钱,而是他们的钱究竟花到哪儿去了。他们常常把钱花在昂贵的治疗上,而不是廉价的预防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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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生一般会诊断不足、用药过度。根据在乌代布尔的健康调查,我们发现,在一名病人去私人诊所看病的次数中,注射占66%,静脉输液占12%,而检查只占3%。治疗痢疾、发烧或呕吐的常见方法是开点儿抗生素或类固醇,或者这两样药都开点儿,而且常常采用注射的形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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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通过该研究了解到了印度医疗(公立及私人)的整体情况,结果是令人惊愕的。达斯和哈默将其称为“3–3–3”规则:平均互动只有3分钟;医生只问病人3个问题,偶尔会做一些检查;然后,病人会拿到3种药(医生常常直接开药,不写药方)。病人转诊很少见(少于全部时间的7%);只有在约一半时间里,病人才能拿到诊断说明,而只有1/3的医生会给予病人一些后续指导。然而,这似乎并不算什么,公共部门比私人机构的情况更糟。公共医务工作者诊治一个病人平均只花2分钟,问不了几个问题,而且在大多数情况下,他们连碰都不会碰病人一下。通常,他们只是问问病人哪儿不舒服,然后根据病人自己的判断进行治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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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们尽量避免到公立医院就医,因为这个系统根本就运转不起来。这或许也可以解释为什么政府系统提供的其他服务(如接种疫苗和孕妇产前检查)都未得到充分利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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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人们不利用廉价的预防手段来改善他们的健康,原因是否恰恰在于这些手段是廉价的?这并不像看上去那样令人难以置信。单纯的经济理性表明,费用一旦支付或“沉没”,将不会对使用产生任何影响。然而,很多人常常表示,经济理性把这一点搞错了。实际上,存在着一种“心理沉没成本”——人们更有可能会利用他们为之支付很多钱的东西。此外,人们可能会根据价格来判断质量:恰恰是由于某物品是廉价的,人们便有可能认为它没有价值。
2.3. 第四章 全班最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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需求达人观点的核心是,教育不过是另一种形式的投资:人们投资于教育,就像投资于任何其他领域一样,目的是挣到更多的钱,增加未来的收入。将教育看成一种投资所带来的一个明显问题就是,做出投资的是家长,而未来获得收益的是他们的孩子。而且,尽管实际上很多孩子会为他们的父母带来投资“回报”——给他们养老,但很多孩子并不愿那样做,甚至“不履行义务”,将他们的父母遗弃。即使有的孩子很孝顺,但这也并不一定意味着他们因多上了一年学而多挣的那一点点钱,能够转化成父母们的收益——我们常常会看到一些心生悔恨的父母,他们的孩子非常富有,可以在外面自立门户,却让他们晚景悲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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显然,他们供不起7个孩子全部上学。这个幸运男孩的母亲向我们解释道,他是家里最聪明的孩子。用“笨”或“聪明”这样的字眼来形容自己的孩子,特别是当着孩子们的面,那情形就像选出一位世界冠军(并让家里其他人都支持这位冠军)似的。这种想法会催生一种特殊形式的同胞竞争。布基纳法索的一项研究发现,智力测验得分高的孩子,更有可能被学校录取,但当他们的兄弟姐妹得分高时,他们入学的概率就会降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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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更广泛的社会层面来看,这种思想及行为体系意味着,大多数学校体系都有失公平,还很浪费资源。有钱人家的孩子不仅可以去教学质量更高的学校,还可以在学校里享受很好的待遇,从而使他们的潜力得到真正的挖掘。穷人家的孩子只能去教学质量较差的学校,这样的学校一开始就会表明,除非这些孩子表现出某种超凡的天赋,否则他们就会被开除,而实际上孩子们只能默默忍受,直至退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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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现实的目标、不必要的悲观预期,以及不恰当的教师鼓励机制,导致发展中国家的教育体系没能完成自身的两大任务——给予每个人一套健全的基本技能及发掘人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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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1年,15000名贫穷的埃塞俄比亚犹太人及其子女,在一天之内离开了亚的斯亚贝巴(埃塞俄比亚首都),疏散到以色列各地。这些犹太孩子的父母们平均都上过一两年学,他们的孩子与其他以色列孩子一起上小学。还有一组家庭的孩子既有来自俄罗斯的定居者,也有刚从那里移民而来的,他们的父母平均上过11.5年学。两组孩子的家庭背景差别极大。几年之后,当1991年入学的孩子即将中学毕业时,两组人的差别缩小了很多。一直上到了十二年级的埃塞俄比亚孩子占总数的65%,而从俄罗斯移民而来的孩子的这一比例稍高,为74%。结果显示,即使是家庭背景及早期生活条件稍差的孩子,也可以通过教育来提升自己,至少在符合条件的以色列学校中是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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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达加斯加的一项计划告诉家长们,让家庭背景与他们相似的孩子多上一年学,其家庭的平均收入就会提升,孩子的成绩也会受到很大的积极影响。有些家长发现自己低估了教育的好处,教育为其带来的收益可达到原来的两倍。在多米尼加共和国的一项早期研究中,高中生也取得了类似的成果。由于教师向家长传递信息是完全免费的,目前在所有经过评估的干预方法中,这是已知的提高考试分数的最廉价的方式。
2.4. 第五章 帕克·苏达诺的大家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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诺贝尔经济学奖得主加里·贝克对此有一个极具影响力的论断。贝克称,每个家庭都面临着一种所谓的“质与量的取舍”,也就是说,一旦有了更多的孩子,每个孩子的“质”就会降低,因为父母为每个孩子投入的食物及教育资源就会更少。当父母相信(无论是对是错)为最有“天赋”的那个孩子投入更多是值得的时候,情况尤为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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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数据似乎公平地将胜利送到需求达人的手中:避孕渠道或许可以向人们提供比现有选择更方便的节育方式,让他们感到满意,但这似乎并不能降低生育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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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庭决定被看作是家庭成员之间(或者至少是夫妻双方)谈判的产物。夫妻双方讨论着该买什么、到哪儿去度假、谁应该干几个小时的活儿、生几个孩子,但他们的讨论方式会尽可能地照顾到双方的利益。换句话说,即使他们在怎样花钱方面有分歧,如果一方在不伤害另一方幸福的前提下可以更快乐,那么他们就会妥协并达成一致。这种家庭观念常常被称为“有效家庭”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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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一个4岁大的孩子,她看上去很健康、营养充足,穿得也很漂亮,脚上穿着一双闪闪发亮的鞋子。这是夫妇俩的外孙女,女儿不在时由他们负责照顾孩子。女儿会寄回孩子的生活费,但没有给夫妇俩赡养费。他们似乎是某种传统准则的受害者——结婚后的女儿不负责赡养她的父母,虽然这明显是不公平的,但祖父母仍然认为有责任照顾他们的外孙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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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最有效的人口政策或许就是,让人们觉得没必要生很多孩子(特别是儿子)。有效的社会保障体系(例如医疗保险或养老金)或金融业的发展使人们能够受益于退休金,这会导致生育率的大幅度下降,或许还会减少歧视女性的现象。
3. 第二部分 慈善机构
3.1. 第六章 赤脚的对冲基金经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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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今天收入与未来收入之间的关系呈S形时,与目前的不愉快相比,一场灾难对于穷人的影响或许会更糟。在图6–1中,我们画出了印尼女商人伊布·蒂娜今天收入与未来收入的关系。
蒂娜年轻时在一家服装厂上班,婚后便帮着丈夫打理服装生意,他们手下曾有4个员工,生意也做得不错。但他们信任的一个生意上的熟人给了他们一张2000万印度尼西亚盾(购买力平价3750美元)的空头支票,从此他们的麻烦就来了。他们报了警,而警察却向他们索要250万印度尼西亚盾的好处费,说是给了钱才同意着手调查。付了钱之后,警察的确逮捕了诈骗者,由于这个人承诺偿还欠款,因此只入狱一周便获释了。在偿还了蒂娜400万印度尼西亚盾之后(警察后来又要走了200万),诈骗者承诺将慢慢偿还余下的欠款,但此后他便杳无音信。蒂娜和丈夫交了450万的好处费,却只追回了400万的欠款。在接下来的三四年里,夫妇俩努力工作,试图东山再起,最终通过政府的一个借贷计划,从PUKK贷款了1500万印度尼西亚盾(购买力平价2800美元)。他们用贷款做起了服装生意,第一批大订单是短裤。于是,他们从服装厂购置了短裤,将短裤熨平并包装好,但这时订购商取消了订单,结果上千条短裤没人要,他们陷入了手足无措的境地。一连串灾难给他们的婚姻造成了巨大压力,在第二次祸事之后不久,他们便离婚了。蒂娜带着4个孩子搬到了娘家,还带去了一大堆短裤。
在灾难之前,她和丈夫手下有4个员工,有足够的钱购买原材料,雇用员工制作服装,这是一个非常赚钱的模式。在这之后,他们能做的只是买进成品短裤并进行包装,这种生意相对来说不怎么赚钱,或者根本就不赚钱。在支票被退回之前,伊布·蒂娜和她的丈夫处于“贫穷陷阱”之外。如果跟随他们的轨迹,我们会看到,他们正沿着最终实现高收入的轨道前进。然而,那场灾难卷走了他们全部的资产,并使他们掉进了“贫穷陷阱”。后来,他们赚的钱越来越少,变得越来越穷:当我们见到伊布·蒂娜时,她已经沦落到需要靠她兄弟的接济生活的地步。因此,这一“S”形世界的一场灾难会产生永久性后果。如果今天收入与明天收入的关系呈“S”形,这个家庭便会脱离通往中产阶级之路,转而踏上永久贫穷之路。图6–1一次冲击对于伊布·蒂娜财产的影响这种情况常常会受到一种心理过程的强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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穷人怎样应付这些风险呢?在面临工资或收入下降时,穷人的一个自然反应就是,增加工作量。然而,这有时是一种自欺欺人的做法。如果在时局不好时(例如一场旱灾或成本价格上涨),所有的穷人都想增加自己的工作量,他们会相互竞争,导致工资水平进一步下降。如果他们不能在村外找到一份工作,这种情况会变得更严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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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布·艾姆塔特向当地放债人借了10万印度尼西亚盾(购买力平价18.75美元),用于支付丈夫眼疾的医疗费。当我们见到她时,她已经欠款100万印度尼西亚盾了(加上逐渐增多的贷款利息)。她非常担心,因为放债人威胁说,如果她还不起钱,就要拿走家里所有的东西。然而,我们在采访过程中发现,她的一个女儿刚刚给了她一台电视机。女儿自己刚刚花80万印度尼西亚盾(购买力平价150美元)买了一台新电视机,于是决定将那台旧的(仍然很好用)送给母亲。我们有些惊讶:如果女儿留着那台旧电视机,给父母一些钱还款,这不是更合理吗?我们问艾姆塔特:“难道没有一个孩子能帮忙还款吗?”她摇了摇头,回答说孩子们也有自己的困难,他们也要照顾自己的家——她的意思是说,她不愿孩子们以馈赠的形式帮助她。她似乎认为,没有人帮她解决医疗费是很正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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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此,我们似乎有充分的理由,或许我们不愿向朋友或邻居提供无条件的帮助。一方面,我们或许会担心,保证向某人提供帮助可能会使人们产生一种惰性心理——这就是所谓的道德风险。或者,人们可能会在没有必要时提出需求。或者,相互帮助的许诺并未真正实现:我帮助了你,但轮到你帮助我时,你却总是在忙别的。
3.2. 第七章 贷款给穷人:不那么简单的经济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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蕾迪意识到,如果拾破烂的人拥有能买一辆推车的钱,那么,她就无须支付日租金了。省下来的钱,她在几周内就能买到很多推车。不过,那个拾破烂的人并没有能买得起一辆推车的钱。蕾迪问自己:“为什么没人借给他买一辆推车的钱呢?蕾迪说,拾破烂的人给出的解释是,银行不会借钱给他这样的人。他可以从放债人那里借钱,但借款的利息非常高,根本行不通。最终,蕾迪决定借钱给这个拾破烂的人。他如约还清了欠款,很快发达了起来。不久,蕾迪家门口前来借款的人排起了长队。于是,蕾迪决定辞职并创立斯潘达纳公司。13年后的2010年7月,斯潘达纳公司已拥有420万贷款客户,涉及贷款额高达420亿卢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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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糟糕的是,这会产生一种经济学家所谓的“乘数效应”(MultiplierEffect)。当利率上涨时,借款人有更多理由想办法不偿还贷款。这就意味着,借款人需要受到更为细致的监督,而这又增加了贷款成本。利率会因此而进一步上涨,借款人需要更多的监督,如此循环反复。贷方所承担的风险越来越大,导致利率飞涨。或者,现实中常常发生的情况是,贷方或许决定,贷款给穷人并不可行:他们的贷款额太少,不值得一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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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旦我们了解这一点,很多事情便一目了然。贷款给穷人的主要限制在于,收集关于他们的信息会产生费用。因此,穷人大多会向熟悉他们的人借钱,比如邻居、老板、生意伙伴或当地的放债人,这恰恰就是当前正在发生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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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反,小额信贷机构的客户一般每周都要偿还一定量的钱,从贷款发出一周之后算起。至少就第一笔贷款来说,每个人收到的钱常常都是等量的。此外,借款人必须要在每周会议上还款,会议召开时间对于每个小组来说都是固定的。这就使得追踪还款情况变得很容易:贷款负责人只需数数手中的钱,看看够不够一个小组该交的钱即可。如果够数的话(情况常常是这样的),他的任务就完成了,可以到下一个小组收钱了。因此,一位贷款负责人每天可收回100~200人的欠款,而传统放债人只能在不知何时才能收回钱的情况下坐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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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这些方法都有助于降低贷款的管理费用,我们在前面讨论过,这部分费用因“乘数效应”而增长,导致贷款给穷人变得十分昂贵。这是南亚大多数小额信贷机构的赢利模式,他们贷款给穷人的年利率约为25%,而当地放债人收取的利息一般是这一比率的2~4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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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准小额信贷模式的严格及规范意味着,一方面,由于组员需要对彼此负责,因此那些不喜欢掺和别人生意的女士便不愿参加;另一方面,组员或许不愿组里吸收那些他们不熟悉的人,因此他们会歧视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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贷款支出一周后开始每周还款,这对于那些急需用钱的人来说并不现实,因为他们不确定自己什么时候能够开始还款。小额信贷机构的确认识到了这一点,有时他们将紧急的医疗支出排除在外,但这只是人们需要紧急贷款的众多原因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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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额信贷精神与真正的企业家精神之间显然存在着一种紧张的关系。因为,企业家精神常常意味着冒险,而且无疑还有偶尔的亏损。例如,在备受争论的美国模式中,破产情况时有发生(或者至少曾经是这样),这并不会留下污点(恰恰与欧洲模式相反),这与企业家文化的活力有着很大关系。相反,小额信贷的规则不容忍任何失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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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层面来看,他们的成功源于将还款设定为一种固定的社会契约,由整个社区来确保还款,而小额信贷机构会继续提供贷款服务。这种逐渐建立起来的信任或许可以解释,为什么很多小额信贷机构放弃了承担共同责任的正式要求。的确,一项研究表明,只要客户们定期会面,无论他们是否承担共同责任,他们在还款方面无任何差别(另一项研究发现,如果客户不是每周会面,而是每月会面,那么该小组的社会关系就会建立得较慢,其违约率最终也会上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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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潘达纳公司及Share公司(其竞争者之一)被控与大量农民自杀有关。根据媒体一系列新的报道,贷款负责人逼迫客户过度借款,然后对其施加不公正的还款压力。这两家小额信贷机构明确否认了这一指控,但在问题得到解决之前,克里斯那地区行政长官判决,任何人向斯潘达纳公司或Share公司还款皆是“非法”的。几天之内,克里斯那地区几乎所有的客户都停止了还款。在危机期间,斯潘达纳公司在克里斯那地区的未偿还本金约为5.9亿卢比(购买力平价为3450万美元),占斯潘达纳公司2006年在印度15%的总贷款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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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额信贷不适用于那些借贷金额较大的人,然而,这或许也并不是绝对的。我们看到,相对于更富有的人来说,贫穷的借款人所受到的贷款限制可能更严格。或许这是一种自然的渐进过程——从一家小额信贷机构贷款作为起步,将生意做大,然后转向银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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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磊是中国杭州一位很有前途的商人,他接受过工程师的培训。2010年夏,他开始做起在当地各家公司安装计算机系统的生意。当时的问题是,他首先需要购买硬件和软件,而他只有在安装完系统之后才能拿到钱。在这种情况下,没有人会贷款给他。有一次,他有机会竞标一份利润空间很大的合同,但他手头上的现金显然不够。然而,这一次的诱惑力非常大,他不顾一切地参加了竞标。他还记得自己在公司中标后的那些日子,为了筹钱而四处奔走,但似乎没有任何效果。一旦发生合同违约,他的事业就将终结。在绝望中,他决定玩一次更大的赌博。当时有一家国有企业的合同在竞标,苗磊知道,如果他中了标,他就会得到一笔预付款,用这笔钱他就可以完成第一份合同。然后,他或许可以用第一份合同赚的钱完成第二份合同。他决定全力以赴地竞标——他甚至愿意为了中标而花点儿钱。他还记得那个晚上,他正在等待中标结果。那天,他很早就让员工下班了,一连几个小时,他一直在空荡荡的办公室里走来走去。最后,他中标了,一切都如愿以偿。资金注入,随之而来的是提供贷款的银行家(一旦他的收入超过2000万元,银行家就会找上门来)。当我们见到苗磊时,他正经营着4家公司。苗磊拥有很好的学历背景,还具备一种合理的经商模式,但为了生存,他不得不铤而走险。那拉彦·摩尔西和南丹·奈尔肯尼等人尽管拥有印度著名技术学院的学历,却得不到一份贷款来创建印孚瑟斯公司,因为银行家提出,银行看不到贷款所需的抵押资产清单。今天,印孚瑟斯公司是全球最大的软件公司之一。我们可以想象,仍然有很多这样的人,他们无法实现自己的梦想,因为他们不能在适当的时间得到适当的资金。
3.3. 第八章 节省一砖一瓦
为什么穷人不存更多的钱?鉴于穷人几乎没有获取贷款的渠道,也没有有效的风险应对措施,他们不是应该尽量储蓄更多的钱吗?储蓄可以使他们在遭遇灾年或疾病时有所保障,还可以使他们做点儿自己的生意。
- 生活成本比较高,再加上一些意外以及生活中的诱惑, 让他们很难存到钱。
- 存款的渠道比较有限。
3.4. 第九章 不情愿的企业家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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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一美元计算的边际收益可以回答的是:“如果你多投资一美元或少投资一美元,那么你的总收入除去所有运营成本(不包括利息)后是怎样的?”边际收益将决定你是否应减少投资(或增加投资):如果少投资一美元可以使你少借一美元,你就可以少还4%的本金及利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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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图9–1中,曲线OP代表公司投资总量(以横轴OI衡量)与总体收益(以纵轴OR衡量)之间的关系,也就是经济学家所谓的“生产技术”(productiontechnology)。相对于K的投入资金,曲线的最高点就代表总体收益。加入边际收益会使曲线高度产生变化,即从K变为K+1。由此我们得知,当公司的投资增加时,总体收益也会增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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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类生意虽然规模较小,边际收益很高,但其总体收益常常很低。然而,这产生了一个新的问题。只要投入更多的资金,边际收益就会提高,这就意味着提高总体收益很容易,那么,为什么这些小生意发展得都很缓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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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部分答案是我们已经知道的——大多数这样的生意都借不到多少钱,而且借钱的代价非常高昂。但这并非问题的全部。首先,我们看到,尽管有上百万的小额信贷借款人,但很多有机会贷款的人都选择不去贷款。本·塞丹就是这样的一个人。他饲养奶牛,本来可以通过小额信贷来扩大经营,但他决定不这样做。即使在海得拉巴市,具有借款资格的家庭与当地几家颇具竞争力的小额信贷机构的签约率仅为27%,而且只有21%的家庭曾办理过小额信贷业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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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情况像OZ线一样发展,那么扩大经营就有了更多的空间。对于大多数穷人来说,整个世界更像OP线。 其实这个就是生意上的一个单元模型问题。随着投入资金的增加,实际上你获得的利润没有得到一个线性增加,而是更像是一个对数函数,趋于稳定。
第 211 页 · 位置 3194
图9–3代表了这两种生产技术的观点。左边是OP线,右边是一种新的生产技术OR,这条线一开始没有产生利润,但在小额投资之后,则产生了较高的利润。注意,为了画出一条连接线,我们用粗体显示了OP和OR的部分线段。OR线代表投入特定资金的实际利润。如果你只想投资一点点,那么你应该投资OP,不应投资OR,因为OR在刚开始时不会产生利润。如果你的投资较多,那么OP就不是一笔好交易,在一段时期内,其边际收益都会很低。然而,一旦你有了足够的钱,你就应转向OR。这就是徐爱华的经历:她一开始走的是OP路线,那时她只有一台二手缝纫机,后来她转向了OR线,随之而来的是自动缝纫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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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临边际收益的前期增长,同一个小企业主往往会选择同时经营3种不同的生意,而非努力扩大其中任何一种生意的规模。例如,他会在早上卖多萨饼,白天卖萨里斯饼,晚上穿珠子制作项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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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爱华是怎么做到的呢?她将利润用于再投资,连续8年每年扩增70%的设备。因此,在去除发给工人的工资之后,她的利润至少是设备价值的70%,所以她的总体收益肯定很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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穷人无法扩大经营的原因在于,对于大多数人来说,这太难做到了:他们借不到足够的钱跨越驼峰,存款额达到那个数目会花费过长的时间,除非他们的生意能够产生很高的总体收益。例如,你用100美元开了一家公司,然后像徐爱华一样,你需要投入100倍的资金(1万美元)用来购买新机器。如果你每投入1美元赚到了25%的赢利,而你将这部分赢利再次投入。一年之后,你就需要投入125美元;两年之后,这一数字增至156美元;三年之后,你需要投入195美元。那么,你需要22年的时间跨越驼峰、买到机器。如果你要将一部分钱用于过日子,只存下了一半的赢利,那么你就需要将近40年才能实现目标。而且,这还不包括做生意所要承担的风险和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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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对全球穷人展开的调查中,我们问了一个问题:“你对自己孩子的期望是什么?”结果令人震惊。无论我们在哪儿提出这个问题,穷人最常见的梦想就是,他们的孩子能够成为政府职员。例如,在乌代布尔的贫穷家庭当中,34%的父母想看到自己的儿子成为一名政府教师,41%成为非政府教师,18%成为一家私营公司的职员。对于女孩来说,31%的父母希望女儿成为一位教师,31%希望她找到一份政府工作,19%希望她成为一名护士。穷人并不期望孩子成为企业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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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家长认为(或是误以为),教育所带来的好处呈S形曲线。这就意味着,如果他们认为自己不能持续投资的话,那么这种教育投资对于他们来说就毫无意义。如果他们怀疑自己将来承担孩子学费的能力——比如他们觉得自己的生意可能会亏损——那么他们就可能认为,这种投资根本不值得一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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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份稳固的收入可以对未来的支出做更多贡献,而且也使现在的借款变得更容易、更廉价。因此,如果家里的某位成员有一份稳定的工作,学校会更愿意接收他们的孩子;医院会为其提供更昂贵的治疗,因为医院方面认为,他们能担负得起这些费用;家里的其他成员也可以利用这些收入投资自己的生意,谋求可能的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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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大多数好工作都在城市里,所以搬家就成为改变家庭生活水平的首要步骤。
3.5. 第十章 政策,政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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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干达政府给每个学生提供包括维修教室、购买课本以及学生学习期间可能产生的其他费用,教师的工资甚至直接被计划在政府的预算之内。1996年,李特瓦·雷尼卡和雅各布·斯文松试图弄清楚,由政府分拨的这些辅助资金究竟有多少真正被用到了学校。要弄清楚这个问题并不难,他们派遣调查小组到学校,询问学校负责人实际接收的资金数目,然后将这些数字与电脑里记录的政府实际派发的数字比对,结果令人大吃一惊:学校只拿到了实际援助资金的13%,有一半多的学校甚至没有拿到这笔资金。调查表明,大部分资金最终都到了政府官员的口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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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观点很好地反映出一种制度化观点,并在当今的发展经济学中盛行。该观点认为,发展的真正问题在于找到良好的政策:这是一个如何挑选出恰当政治程序的问题。如果政治主张是正确的,那么好的政策便会随之出现;反之,没有好的政治导向,就无法指定或实施好的政策,至少从规模上来讲是这样的。如果1美元中的87美分都无法真正进入学校的账户,那么就没有必要弄清楚学校会如何利用这1美元。随之而来的是“大问题”需要用“大办法”来解决的社会改革,如过渡到有效民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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腐败或是玩忽职守,都会造成大量的效率低下。试想一下,假如老师或护士都不去工作,那么教育和医疗方面的政策就不能得到很好的实施。假如卡车司机通过行贿超载运输,那么政府部门就需花上数十亿美元来维修因为卡车超载而造成的路面损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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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的同事德隆·阿西莫格鲁和他的长期合作者、哈佛大学的詹姆斯·罗宾逊如今都活跃在经济领域。当时,他们对经济持悲观态度,认为只有当制度稳定下来后,国家才能得到真正的发展,但是,制度却很难稳定下来。德隆·阿西莫格鲁和詹姆斯·罗宾逊曾经这样定义制度:“经济制度决定了经济诱因,这些诱因会对教育、储蓄、投资、创新和采用新技术等产生激励作用。政治制度决定了公民对官员的约束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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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上现在有60个处于无助之中的国家(乍得、刚果等),那里生活着10亿人。这些国家都被糟糕的经济制度和政治制度困扰着,西方发达国家有责任帮它们从中解脱出来;如果有必要的话,可以使用武力干涉。他认为这方面的一个成功例子,就是英国政府帮助羽翼未丰的塞拉利昂实现了民主。然而,威廉·伊斯特利对于塞拉利昂的例子却提出了深深的质疑。伊斯特利指出,接管一个国家远比治理一个国家容易得多。美国花费了沉重的代价才在伊拉克构建了完善的体系,这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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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印度的拉贾斯坦邦,我们和警察局联合向当地警察部门“虚报”一些小的犯罪行为,例如偷手机、在街上骚扰妇女等,试图让当地警务人员对这些予以备案。结果,在我们第一批上报的“案子”中,只有40%得到备案。这是因为印度警察局工作的评估是以没有办理的案件的数量为依据的,没有办理的案件越多,评估的结果就越差。因此,要想在评估中取得好成绩,他们就得尽量少对案件进行登记备案。所以,我们也就可以理解,为什么穷人很少为一些小麻烦去警察局报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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腐败和渎职的危险在任何政府都是在所难免的,但在以下三种情况中尤为严重:第一,政府要求人民做一些他们认为没有价值的事情,例如骑摩托车时戴头盔或是给儿童接种疫苗。第二,当人们得到的价值大大高于他们所付出的时,例如医院免费提供床位给有需要的人,无论他们的收入高低与否,这就导致更富有的人行贿插队。第三,官僚的收入较低、工作量较大、监管不力,而且即使被解雇也毫无损失。
4. 总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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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本书所讨论的,尽管我们没有根除贫困,但我们知道有些事情或许可以改善穷人的生活。具体见以下5个方面。
第一,穷人通常缺少信息来源,相信那些错误的事情。他们不清楚给儿童接种疫苗的好处,不明白基础教育的重要性,不知道该使用多少化肥,不知道哪种方法最易染上艾滋病,也不知道政治家们每天都在做些什么。
第二,穷人肩负着生活中的多种责任。你越富有,越容易做“正确”的决定。穷人没有自来水,因此,当市政府对水进行氯化时,他们不能受益。他们买不起速溶的强化营养型麦片,因此不得不想办法确保他们及自己的孩子得到足够的营养。他们没有自动扣除功能的储蓄计划,例如退休计划或社会保障,因此要想办法存些钱。
第三,一些服务于穷人的市场正在消失,或是在这些市场中,穷人处于不利地位。穷人存款所得的利息(如果有幸拥有一个账户的话)是负利息,但贷款的利息却很高。针对穷人的医疗保险市场尚未健全,尽管医疗问题给他们的生活带来了很大影响。
第四,贫穷的国家不会因为贫穷或其不堪回首的历史而注定失败。
第五,对于人们能做什么或不能做什么,最终常变为自我实现的预言。孩子们放弃上学是因为老师(有时是父母)认为他不够聪明;水果店老板不努力还贷是因为他们认为自己还会负债;护士不上班是因为没人对她们在岗位上的表现抱有期望。改变人们的期望是不容易的,却并不是不可能的:当看到村里出现了女官员时,村民们不仅不再歧视女政治家,甚至开始认为自己的女儿也具备这种发展潜力。更重要的是,成功能带来更大的成功。当一种情况得到改善时,这种改善本身就会影响人们的信念和行为。因此,在启动一个良性循环时,人们不应害怕必要的付出(包括现金)。